不懂如何表述与他的关系,可能用”模糊”较为贴切,像天空那片粘满尘埃的乌云,模糊着明朗的蓝和纯净的白的界限。不爱,但想念,不依赖,但习惯向他倾诉,并不希望他能帮忙解决眼前的难题,却逞自跟他讲着生活中的种种不如意……我们玩着一个不知名的游戏,没有规则,没有对错,没有输赢。
他是我最害怕的水瓶座,人总会害怕未知的事物,于是大多数恐怖片都会以黑暗作为背景。当猜不透一个人的心思时,安全感也会跟着跑掉。但不可否认,水瓶座对于白羊座却有股无来由的吸引,也许正因为有雾,所以人们才有向前走的刺激心理。
喜欢他身上带的味道,那是一种年轻男人独特的味道,洗发水或是沐浴乳的添加香剂混杂着淡淡烟草香,还有微微的午后阳光的酥香残留在刚刚换上身的衣服上,像极穿过雨后的丛林,会不自觉地想起SHE的《热带雨林》,幼稚是必然的,除非让我有置身于刚果的经历,不然我想不出更好的比喻。
舒服的感觉,也许只有在校园里才能闻到这样自然的味道吧,只有在存在些许节制的校园才不致使烟草味过浓,破坏恰到好处的感觉。很久没有闻过了,心不在焉地看着电影,我贪婪地沉浸在他的味道里,却不露一丝痕迹,“女人无论在何种时候都是虚伪的动物”,对于这点说法,我其实并不排斥。
有时候我会受他惊吓,为了接个电话,他可以越过书桌“叭叭”声一跃而起,可我喜欢他这样,像心脏越是有问题却偏偏越是喜欢看恐怖电影的人一样,那是我常想而不敢做的事。在联想着他若是跌倒了会如何的同时,我仍喜欢看他打电话的背影,他有不错的品味,我喜欢看他的打扮,虽然很普通的搭配,但也能穿出自己的感觉,我一直欣赏会打扮的男人。
那段时间,我特别喜欢梁静茹的《我喜欢》,不经意间我和可乐提起这首歌,他便不辞辛苦地用手机从网上搜下来发彩信给我,和他相比,可乐是个服装不太搭调但情感极为细腻的人,他总是在很累很累的时候还不忘记他习惯的问候,他热爱音乐,在他的理解里自己是除了音乐一无所有的人。每天晚上睡觉前我都会听着这首歌入睡,梦里有巴黎的赛那河,玻璃船,蓝蓝的天空,绵绵的白雪,浪漫的铁塔……
他总不爱用梳梳理那头乱发,打湿了它们,甩了甩就也是一个发型,很难想象一个人是如何能把自己好的品味埋没的。我看不惯,有时会帮他整理,他的头发很少,左边的头发对比右边的感觉很不听话,用手拗了半天也弄不出我想要的结果,这时我会堵气把他的一头头发都给打乱,像极了在海滩边砌沙堡的小孩,来了脾气就将自己的杰作统统破坏掉,却丝毫不觉得心疼。
微笑是我们坚强的伪装,缠绵的情话傻得既可笑又可怜,晃动的眩晕烛光是烫的,渐消的啤酒泡沫松软、芬香……爱上这种感觉,已经记不得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,大概很久很久了吧。幽静的酒吧里透着暗淡的光线,没有华丽的装潢,和之前常去的上岛有很大区别,当然消费就也就因此有了明显的区别,人的现实,表现在考虑着某一地方的格调之余仍不会忘了摸摸自己的口袋。
喝酒的时候,他会习惯性地搂着我的腰,把头靠在我肩膀上闻着我身上的味道,他说好香,好想把你吃了。我会扭过头去看着他,然后笑笑不语。不想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,消耗脑细胞想事倒不如把它们花在钻研学问上,我是个爱学习的学生,但不是好学生。玩筛子的时候,他大多数会赢,因为水瓶座的人大多挺聪明而我不爱用脑,消耗脑细胞来玩不如用它们考虑如何学更多好东西,我是个爱学习的学生,但不爱学正课。
有时他也会对着我说“糊话”,我经常把他讲的心里的构想当糊话,因为在我理解里那些除了是糊话还是糊话,除非有一天他从一架军用隐形战斗机上,踏着血一样红的地毯,在墙一样士兵的拥簇中下来,一步步朝我走近的时候,才有可能让我按下SHIFT加DELETE把“糊话”两字在脑里永久性删除。他有奇奇怪怪的构想我并不会觉得怪异,因为水瓶座是天生的幻想家,那是神秘星座赐予他的天赋权利,而也有人说我爱幻想,可我知道白羊座仅仅是联想家罢了,于是对此我常微笑不语。
不回学校的夜,我们独处。房间挺暗,是窗帘的效果;挺静,但有时马路的来往车辆也会很吵。
侧躺着,冰凉的背脊对着他,我说,你千万不要真的喜欢我。
正躺着,面朝上对着天花板,他说,我要努力喜欢你,让自己痛进深处。
……
“如果累了,可以从GAME里随时退场。”在某夜我发出彩信。
……
在某夜收到他发来彩信,“在游戏里我会一直都喜欢着你。”
……
小小的喜欢或是种种好与坏的想象,都是游戏的细枝末节,莫文蔚的《阴天》,“这歌里的细尾末节就算都体验,若想真明白,真要好几年……”描述它,似乎恰到了好处。
青春,固执、荒唐,我们玩着一个连自己也看不透的游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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